目前分類:還沒決定名稱的故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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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送早報的剛走,妙嫻阿姨也跟我告別了。
  
  甚至還沒吃早餐。
  
  
  
  報紙某條新聞標題,不醒目的寫著:
  
   「某某房地產公司總裁於今日凌晨被卡車迎面撞上,當場死亡。
      疑似感情糾紛,某總裁進日情緒不穩定,目前檢調單位正積極的調查中。」
  
  其實昨天一直有個疑問藏在心底,妙嫻阿姨在故事的結局,手上的傷痕是缺一口的手環,但是昨天我看到的,是一個完整的圓圈,不過看了早報之後,我想也不用追問了。
  
  
  收拾了碗盤,我拿下了護腕,沖了個澡。
 
  
                    「嘉梅,你相信怨恨是可以實體化的嗎?」
  
    
  
  
   
   
  擦乾頭髮,穿好衣服,我撥了通電話給在市區工作的父親
 
  「   喂,爸,
           
                        
         我要復學  」
  
   
  
  在戴回護腕時,我看著手腕上的黑色傷疤,將嘴角微彎起一道
                           詭異的弧度。

 
  
                 
  妙嫻阿姨離開的那天下午,  

  溪水的下游,漂著一隻女人的鞋,跟我看過妙嫻阿姨那天穿的

                            一模一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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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狹窄心胸是禍端,是讓身邊的人不幸的禍端
 
  
  妙嫻忙完父親的喪事,重回到北部的工作崗位,卻無心在與人爭鬥,也無心在與人有感情糾紛,她將自己保護的很好,用一層厚厚的面具將自己保護著,克制著自己。她也在親戚的介紹之下,開始信仰佛教,吃素,盡量讓自己心情保持平淡,不再有太大起伏。就像一隻駝鳥,自顧自的將頭埋在土底,不在管世上人們的鉤心鬥角。
  
  或許真是佛門保佑,這幾年她無波無浪,妙嫻也在房地產公司平順的做到經理的職位。
 
  她還是沒結婚,縱使追求者這種人類從來沒有從她生命中消失。
  
  而當年,父親過世後,幾乎就要完全圈住她手腕的黑色傷口,也停止了動作,就像一個缺了口的手鐲一樣,環住妙嫻的右手腕。

  
  
  
  
   
   
   
  「嗯,那很好啊。」我喝了一口咖啡,抬頭看著盤狀的滿月。
  
  「我到後來才知道,勝豪一直到最後都還愛著我。」妙嫻阿姨的眼角因為故事裡沉重的滄桑而出現了細紋「那也是事後聽同事們說的,那通電話,是他妹妹打的。」
  
  「那他不就白死了。」我戲謔的說出。
  
  「嘉梅,你相信我剛剛說的那些嗎?」妙嫻阿姨突然回頭,認真的看著我
  
  被她直視,我還真有點不自在,我不能習慣她眼底那份絕望,雖然我這兩天常在照鏡子的時候看見。
  
  「嗯,可是妳說妳信佛,這兩個禮拜妳並沒有特別吩咐我準備素食。」抓出故事與現實不符合的部分,我擔心的還是服務不周到啊
  
  「沒關係,不用在意。」妙嫻阿姨笑著回答我,我還是喜歡她微笑的樣子
  
  「那個黑色的傷口,是怎麼弄上的?」關於這個,我從剛剛就一直很好奇。
  
  「嘉梅,你相信怨恨是可以實體化的嗎?」
  
  「不太相信,不過看你的右手,我也不得不信。」這兩個禮拜她都穿著薄外套,今天難得看到她穿短袖的T恤,而右手手腕上,的確有一個身黑色又醒目的傷痕,就像是純黑色的手環似的,緊緊圈在她手上。
  
  「下次我也應該學你帶個護腕,既遮醜又給人感覺年輕。」妙嫻阿姨笑道
  
  「我這個是前不久受傷,醫生要我戴的。」我解釋
  
  「好啦,時候不早了,嘉梅,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要早點睡。」
  
  「可是還沒住滿兩個禮拜。」不是我要留她,是職業道德,多收客人錢雖然很爽,不過還是稍微不安。
 
  「這幾天也玩夠了,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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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厭的人都該死,背叛我的人都該死,討厭的人都該死,背叛我的人都該死"
  
  凌晨三點
 
  妙嫻的小公寓內裡傳來唸經似的聲音,她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唸著。
  而原本美麗的脣形卻開始扭曲,她的臉上出現極度妖異的表情。
 
  
  之後又過了兩年,妙嫻33歲,工作從一開始的廣告業務、保險業務到了現在負責銀行信用卡業務,妙嫻的工作跟著她在職場、情場上遇到的不如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變換著,而每當她離開一個公司,該公司就會有員工因為意外而喪命的消息,這些員工身上唯一的共通點,就是跟妙嫻有過感情上的問題,或者口角。但隨著妙嫻的離職,其他職員也不覺得有所不妥,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妙嫻面對這種狀況已經相當熟稔,而不是像同事間相傳的,她受不了情人或女同事死亡的打擊,而決定換個新環境重新開始。
 
  手腕上的傷口,像是植物受到滋養似的,隨著她憎恨過的人數而擴散,而力量也越來越強大。妙嫻只要看誰不順眼,只要輕輕拂過那個人的頸間,就可以讓他得到妙嫻覺得他應得的痛苦。
 
  妙嫻從不覺得有何不妥,甚至,她還自詡為神的使者,有力量將惡人懲治,而思想已經慢慢扭曲的她,很快的報應就降臨了。
  
  
 
 
  除夕夜,妙嫻早早的就回到老家,面對著許久不見的老邁雙親的迎接,妙嫻感到一股親情的溫暖。而這幾年在外工作受的委屈,也一股腦的化作淚水滴落。撲向媽媽的懷中,讓妙嫻重新得到了家庭的溫暖,像個孩子一般的在母親懷裡撒嬌。
 
  在年夜飯時,全家人圍著圓桌吃著母親忙了一整天準備的豐盛晚餐,哥哥帶著妻子坐在一旁,他們的兩個孩子早就吃飽在院子嘻鬧。
 
  酒酣耳熱之際,父親不經意的問起妙嫻最在意的,也是心口那道最痛的傷痕
 
  「妙嫻啊,你有沒有好對象啊?你在不嫁,老了就沒人要了喔。」老人家愛開玩笑,邊笑邊認真說道
 
  殊不知,妙嫻卻因為這句話而在心中漩起不小的波瀾,接著老頭子開始把話題聊到從前自己的情史,逗的大家笑的開心,妙嫻卻只是若有所思的低頭不語。
  
  越是扯不上話題,越會發現場上自己的突兀,傾刻間,妙嫻覺得她唯一的家,離她好遠好遠,父母巴不得快點把她嫁出去,兄嫂的幸福也變的刺眼,她感覺到手腕的傷口很痛,像有人用針在挑她的筋一樣痛。
 
  砰   妙嫻用力拍向桌面,向無辜的桌子傳達她的不爽。而後一語不發,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疼愛女兒的父母,在女兒房門外敲著
 
  「妙嫻,妙嫻,怎麼啦?」
 
  但是房內沒有一點回應
 
  「妙嫻,你開門,爸爸跟你講幾句話」
 
  就像小時後一樣,妙嫻只要心情不好,就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而也跟小時後一樣,只要爸爸放柔聲,敲敲門,妙嫻就會打開門,嘟著嘴讓爸爸哄。
  
  門開了,兩個老人家交換了眼神後,爸爸走進妙嫻房間
  
  「爸,我不想嫁,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妙嫻嘟著嘴撒嬌著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以後爸爸媽媽走了,至少還有你的先生可以照顧你啊,我們怎麼放心你孤孤單單一個人?」
  「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啊」
  「夠了,都幾歲了還那麼任性?」父親失去耐性,這幾年不論怎麼勸都不肯嫁的女兒,已讓他成為街坊鄰居的話題,再親戚的頻頻詢問下,自己也很沒面子。
  
  父親突然變的嚴厲的口氣,讓妙嫻傻愣在當場,不知該做何回應
  
  「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啊!」妙嫻防衛似的將聲音放大,聲音顫抖著
  「好了好了,妳不要再說了,趕快找個人嫁了,你看你哥哥嫂嫂現在多幸福?」
  「我不要!」妙嫻逼急了,眼淚也咕嚕一聲滾出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看來我老了,尊嚴也沒了,為妳著想的妳也不聽了。」老人家無奈的轉頭,留下了頹坐在床沿,默默流淚的她。
 
  「為什麼你們要這麼急著把我嫁出去?現在難道不結婚就不行嗎?你們就這麼怕街坊鄰居的閒言閒語嗎?你們就這麼討厭我嗎?你們就這麼討厭我嗎?嗚....」低頭嗚噎著,妙嫻心口淌著血,面對家人的不諒解。
 
  而手腕的黑色傷口開始隨著心跳的加速而規律性的產生疼痛。
  
  
  大年初一,外頭熱鬧非凡,但是不是鞭炮聲,而是救護車的鳴叫。
  
  
  老頭子走了。原因是心肌梗塞。老媽媽哭著,喊著,也喚不回相扶相持五十年的老伴。
 
 
 
  妙嫻站在門旁,驚恐的眼淚就這樣滑落,昨天她以為只是夢,她以為她只是在夢中將右手按上老人家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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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跳到三年後,妙嫻31歲,勝豪在三年前死於交通事故後,妙嫻換了新公司,而她也再度成為眾單身男性票選第一的性感女神。
 
  這次她又遇上了感情糾紛,不過角度變成了她是第三者。明理成熟的她,怎麼允許自己這麼做?很簡單.因為那個男人家裡的女人,就是當初躺在勝豪床上那個不知羞恥的生日蛋糕。
  
  妙嫻的黑色傷疤,在勝豪過世之後,回復到了一開始出現的大小,顏色也淡了許多,妙嫻只要用遮瑕膏就可以遮住疤痕,但就在妙嫻跟著男人回到家,看見仍燙著大捲髮的她時,黑色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也悄聲的擴張範圍。
 
  右手緊緊的挽著男人的手臂,妙嫻嬌靦的向男人詢問上次在百貨公司看到的鑽戒,並有意無意的試探著女人的耐性。就在女人忍耐到了極限,放聲尖叫,哭喊,捶打著男人胸口時,妙嫻慢條斯理的退後一步,看著兩人演出跟當年的她一樣的鬧劇。
 
  而剛剛挽過的男人手臂,圍繞著一條黑色的爪痕,但男人似乎不感覺痛,也沒注意到爪痕的擴散。
 
  轉眼,妙嫻消失在那間屋子裡。
 
 
 
  隔天,妙嫻的辦公桌前出現了警察,原因是昨天吵架的那對夫妻,在口角中居然拿刀互砍,雙方同歸於盡。妙嫻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警方也沒辦法懷疑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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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傷疤滲出血絲,並向有生命了一般急速的左右擴散,將妙嫻的整個手腕圈住,而同時妙嫻就像發了瘋似的,撲到勝豪的身上,緊緊的掐著勝豪的脖子。
 
  勝豪掙扎著,他的手指抓著妙嫻的手腕,卻絲毫無法將她的手移動半分,她的手指陷入了他的脖子,呼吸困難的他在妙嫻的緊掐之下漸漸失去力氣,痛苦的口水鼻水直流,眼睛也漸漸翻白,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沒命的時候,瘋狂的妙嫻放手了。
  
  勝豪狂咳著,痛苦的他看著妙嫻就這樣離開了車內,重重甩上車門,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她的公寓。勝豪也逃命似的踩緊油門離開了現場。
 
  
  隔日,妙嫻聽說勝豪已經向公司遞出辭呈,並且南下回鄉下了。
  而妙嫻那美麗的嘴唇,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似乎彎起了微妙的弧度,似笑非笑,詭異的令人不寒而慄。
 
  
               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
 
  
  同時,在高速公路上的勝豪,摸著昨夜妙嫻留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色爪痕,緊張的直冒冷汗,爪痕上帶著的,是妙嫻的怨、妙嫻的恨,還有黑色的氣息,在勝豪不知不覺間左右擴散,漸漸圈住了勝豪的脖子。勝豪緊抓著方向盤,越來越覺得呼吸不對勁,突然脖子一緊,妙嫻的爪痕已成圈狀,環住了他的頸部,並且朝內縮緊,縮緊,縮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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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個自己如此深愛,甚至願意托付終身的男人背叛,妙嫻吃不好,睡不著,精神憔悴的模樣讓前來安慰的姊妹們看了相當不捨,也害怕打擊太深的她會想不開。
 
  事情過後第七天,勝豪一通電話也沒打來,妙嫻對勝豪的感情漸漸轉化成怨,成恨,她怨恨著欺騙她感情的男人,她怨恨著背叛她信任的男人,他怎麼可以?他怎麼能夠?他憑什麼用這種方式回報她的愛?
  
  第十四天,妙嫻的右手出現了黑色的傷疤,像是被香菸燙到一般的傷疤。妙嫻不抽煙,房間也沒有煙,這樣的傷口是自己浮現的,但是妙嫻沒有理會。不過妙嫻的精神狀況已經好了許多,朋友開始帶著她到街上走走逛逛,不讓她繼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第二十一天,妙嫻終於走出陰霾,開始對著身旁的人微笑了,好朋友們看著她不再憂鬱,也以為事情會這樣告一段落,便又開始回去忙各自的事情,每個人的生活看似再次的步上軌道。但是勝豪卻沒再踏入妙嫻的生活一步。而妙嫻的黑色傷口似乎成環狀開始向左右蔓延。妙嫻則用ok繃貼著。
 
  第三十一天,妙嫻重回工作崗位,也在睽違一個月之後,再次在公司見到勝豪一面。再見到的勝豪,一如往常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處理著文書資料,但對於走過身邊的妙嫻,卻一眼也不敢看。
  
  終於可以下班了,妙嫻伸伸懶腰。累積了一個月的工作份量真不少,今天就先做這一部分吧。收拾好皮包,妙嫻在公司門口遇到等候她下班的勝豪。
 
  公司平時是六點下班,但是妙嫻今天是自動加班,想將落後的工作進度趕回,所以一忙就忙到了十點,而正常時間下班的勝豪因為不知道她幾點會走出公司,所以一定是守在門口不肯離開。
 
  這個舉動讓妙嫻心中壓抑的對勝豪的感情,又再度溫暖了她的心。她這一個月來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的就是勝豪的一句道歉。
  
  
  是該談談吧,妙嫻坐上了勝豪的車。
 
  此時的妙嫻,已經原諒了勝豪一半了。
  女人就是如此心軟,尤其面對的是自己深愛的男人的時候。
 
  一路上,兩人尷尬的沉默著,直到勝豪的車子以到了妙嫻家門口。
 
  妙嫻沒有打開車門,就這樣坐著,等著勝豪開口。
 
  
 
   
 
 
  在沉默中,時間過的特別慢,就在漫長的一分鐘後,勝豪的手機響起
 
  接起後兩人的對話,硬生生打碎妙嫻的心。
 

 
 
 
 
  「阿豪,你怎麼還不回來?我特地準備的晚餐都涼了啦」
 

 
 
 
 
 
  
  妙嫻右手的ok繃滲出了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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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跟妙嫻阿姨的第12個晚餐時間,最近這一個禮拜,她幾乎都坐在後院,看著溪水發呆,一直到我煮好了晚餐她才會笑著走過來。
 
 
  「嘉梅現在還是學生嗎?」彎著完美弧度的唇,她問
 
  「休學了。」平靜無波的眼神,我答
 
  「為什麼休學?課業方面的問題嗎?」眼神閃過一絲關切,她問
 
  「不,人際關係處理不好。」毫無感情的笑著,我答
 
  「人際關係真的很難處理,阿姨也曾在這方面吃了不少苦頭呢,不過阿姨是在感情方面遇到的問題比較大。」自顧自的,這個開頭好似引起了她不少感懷。
 
  不論我要不要聽,她開始講起了她的過去。
 
  
  
  
  
  那時的李妙嫻,28歲,年輕、成熟又美麗的外表,吸引著許許多多的追求者,但是她不顧他人的反對,跟著公司的同事訂婚。
  未婚夫徐勝豪,相貌平平,薪水平平,但是對妙嫻體貼入微,照顧有佳,耐心追求了三年,終於獲得美人的青睞。
 
  婚事就定在年底。
 
  那天,勝豪的生日,妙嫻為了給勝豪一個驚喜,故意說公司加班,今天沒辦法到勝豪家幫他慶生。
  而就在妙嫻拿著生日蛋糕,打開了勝豪的房間的門時,她看見的,是勝豪對她無情的背叛。
 
 
  一個捲髮的女人,全身赤裸著,身上沾著奶油,而勝豪貪婪的趴在女人身上舔噬著女人的身體。
 
  
  妙嫻手一鬆,蛋糕滑落在地上的聲音驚醒了床上的兩人。
  女人抓起床單護著自己的裸體,勝豪則拉起了西裝褲,抓著皮帶跑到妙嫻的面前
 
  「妳...妳不是說今天要加班的嗎?」勝豪的聲音顫抖著
  「她是誰?你們在幹什麼?」妙嫻緊張的問
  「什麼啦,妳幹麻突然跑來啊?」勝豪
  
  啪  一個巴掌,妙嫻打在勝豪臉上
  啪  一個巴掌,勝豪紮實的回給妙嫻。
 
  帶著淚水的眼睛,緊盯著勝豪看著,接著,意識到了自己不該存在於這個空間,妙嫻跑離了房間。
 
 
 「嘔...」
 
  嚴重的背叛讓妙嫻在路旁嘔吐著,無法相信這一切會再次的發生,腦海中閃過的,是高中時候交往的同班同學的劈腿,是大學時代,男友劈腿對象的叫囂,一直到了現在,她還是逃不了被劈腿的命運。
  一切都太荒唐了,她的命中就注定一直被傷害,被背叛。
 
 
 回到公寓的小房間,妙嫻無法思考,習慣性的打開電視,兩眼無神的呆坐在沙發上。
 
 任由眼淚靜靜的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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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幾天晚餐時間的互相認識,這位美麗的阿姨名字叫李妙嫻,45歲,單身。前不久在某個房地產公司當經理,但是公司倒了,所以她現在並沒有工作,說是要趁著這段時間來渡假,所以才到山上來的。
 
  她這幾天吃完早餐,就開車到附近走走逛逛,晚餐時間才會回來,我們見面的時間不多,對話也少。這樣也好,不會打擾到我的生活作息,頂多就是早晚餐多準備一人份、客套話多說兩句而已。
 
  不過今天倒很特別,吃完早餐以後就看她坐在後院椅子上。
 
  「妙嫻阿姨,今天不去哪裡走走嗎?」端了杯咖啡,我站在她身旁
  
  「不了,想安靜的休息一下,這一個禮拜去了很多地方,有點累了呢。」
 
  她端起咖啡,美麗的唇印就這樣印在咖啡杯上。
 
  「那我不打擾你了,有事情在叫我吧。」回到櫃檯坐著翻我的小說,但風一吹來,思緒又漸漸漂離了文字間。
 
 
 
 
  學期結束倒數一個禮拜,被詩琪她們孤立的狀態越來越嚴重,嘉梅已經不再做任何掙扎,放任著流言蜚語傳遍整個世界,雖然在這之中,有人幫她加油打氣,表示支持,也有人對她故意疏遠。
  
  而她只是默默的著手辦理休學的事宜。
 
 
 
 
  「你知不知道我們對你的期待有多大?你為什麼要休學?」父親激憤的語氣彷彿她是殺人兇手,而扼殺的,正是父親心目中唯一的乖乖牌寶貝女兒。
  「我唸不下去了,那裡不屬於我」嘉梅淡淡的回答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
 
  
  「我不記得我養了二十年的是一個這麼任性不懂事的女兒!大學沒畢業你以後要幹什麼?你為什麼那麼不會想?」老人家漲紅著臉,激動的口水都噴出來,眼眶更是蓄滿淚水。
  跟眼前的平靜,沉默的栗髮女孩形成強烈對比。
  
  
  
 
  「喂,劉嘉梅嗎?我是導師,真的確定要休學嗎?」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成熟女人的聲音
 
  「嗯」
 
  「休學真的很可惜耶,你的成績還不錯啊,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
 
  「沒有,老師您不用擔心」
 
  「唉,好吧,可是老師真的覺得很可惜,如果你想開了要復學的話,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喔」
 
  接著,一陣平穩的"嘟--"聲結束了一段虛偽的關懷
 
 
  
  
  
  我醒了,剛剛又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嗎?總覺得山上的風吹起來特別有催眠效果。
  時間是下午四點,又到了準備晚餐的時間了嗎?
  
  看了看後院,妙嫻阿姨也在椅子上打起盹兒來了,待會晚餐弄好了在叫她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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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被那位阿姨砸下來的幾千塊震驚到的精神在中午已經復原的差不多,看著她拿著附近遊樂區的導覽消失在門口,也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前的事情了。
 
  幾乎忘記了她的存在,我繼續著這一個月來做的事情。拿起掃把掃掃地,然後失神。
 
 
  「詩琪,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吃飯?」一個染著栗子色,削著短髮,眼神閃亮的女孩問。
  「啊,我今天跟人家有約了說。」戴著眼鏡,燙著娃娃捲的女孩說。
  「是喔,那秀婷咧?」栗髮女孩回頭問。  卻在轉頭一瞬間,根本沒得到任何回答的狀態下,看著秀婷離開了她的座位,離開了她的視線,離開了她們對話的範圍。
  「呃...秀婷她心情不好喔?」再次面對著眼鏡女孩,卻看到同樣情形。眼鏡女孩拿起書包頭也不回的走開,並跟上了才剛離開座位的秀婷。
  
  留在原位的栗髮女孩傻眼了,這一個禮拜以來都是這樣的,很明顯的,她在她們之間已經不受歡迎。
  
  回到家,照慣例打開MSN,聯絡人一個一個的上線之後,又一個一個的離線。其實她都知道了,上個禮拜點開詩琪的網誌,裡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對某個友人的不爽,在秀婷的網誌上也看到了類似的東西,而同一篇網誌下則是許許多多的回應,像在嘲笑她一般,她們的網誌詳細的紀錄的她在學校的一言一行,而每句每段的後面則是跟著一連串的批評與不屑,從頭到尾,沒提及一次她的姓名。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心涼了。
  
  第二次看到的時候,憤怒了。
  
  第三次看到的時候,落淚了。
  
  第四次看到的時候,心死了。
  
 
  打開自己的網誌,裡面則是三個人的合照、三個人去九份玩的時候在茶樓扮鬼臉、三個人在火鍋店為她開的生日會、三個人...三個人...
  
  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回不去了。
  
  面對於她們的嘲笑,面對於她們的背叛,面對於她們...曾經如此要好的她們在一夕之間的轉變。
 
  扯開右手的護腕,數不清的紅色傷疤,結痂的,紅腫的,舊的傷口上面覆蓋著新的。
  她一直是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自己,不要被打敗了,卻在今天,她想讓自己崩潰一下。
  大二的期末考最後一天,她缺席了。
 
  畫面一轉,面對著父親憤怒的指責她是個不上進的小孩,面對母親留著淚撿著已成碎片的對自己的期望,她低著頭不發一語,紅腫的臉龐在嘴角有著淡淡的血絲,戴著護腕的右手緊握著一張休學申請,遲遲要不到父親的簽名。
  
  
 
  將灰塵與樹葉掃成一堆,在推進畚箕裡,我放下了掃把開始準備晚餐。現在時間五點半,或許晚餐弄好,那位阿姨也差不多會出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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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裡因為樹木的關係,就算是炙熱的太陽無情的烤著,我還是很自在的享受吹進來的涼風。
  這幾天常常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趴在櫃檯睡著,醒來都已經是晚上了。
  
  今天也不例外,不過睡的比平常來的沉。
 
  醒來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可能因為午餐剛吃飽就直接趴了,感覺肚子還是很飽。

  時間也不早了,乾脆就直接關門直接上樓睡了吧。這樣的念頭剛興起,自動門開了。
 
  一個大約三、四十歲的美麗阿姨走進來,東張西望了一下後走向櫃檯。
 
  「請問,你們這邊還有在營業嗎?」豆沙色的口紅在她的唇上特別適合,美麗的脣形吸引了我的注意。
 
  看著她,身高大概160,齊肩的黑色直髮,感覺很年輕,看來是保養的很好,但是從眼神還是可以看的出來,她歷經了滄桑的痕跡。
  
  讓我想到在兩年前民宿生意還不錯的時候,許多客人來來往往,其中有一個客人也曾帶著相同的眼神。那個先生的經歷相當令人鼻酸,先是在921失去雙親,隔年,妻兒亡於交通事故。家庭破碎之後,孑然一身的他,在工作上得到了肯定,全心投入工作了幾年,再次有了過去的笑容,也再婚了。但是命運豈會如此簡單放過一個人?
  
  他到我們民宿的時候眼神露出的落魄,跟現在眼前的阿姨一樣。但是相同的,他們的外表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神采奕奕,也同樣的帶點旅途的疲倦。
 
 「嗯,有。」我簡單的回答著。面對著難得一見的"客人"
 
 「那...請問一個房間多少錢?」
 
  我簡單的解釋了收費方式,便領著他上樓到他的房間
 
 「最近都沒什麼客人,所以不用怕被刁擾,用餐了嗎?要不要我熱點東西給你?」擺起職業笑容,用著職業口吻對她說著
 
 「啊,那就麻煩妳了。」一樣回以職業笑容的她笑著說著。
 
  晚餐時間,九點半。
 
  應該說是宵夜了吧?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使用的餐桌,現在對面多了個她。
 
  我感覺些許新鮮,有多久沒人陪我吃飯了呢?一開始到這裡來的時候,我的確是享受在這個沒有第二個人類的世界,但是一個月以後,我仍是這樣想嗎?面對著空蕩蕩的餐桌,一副碗筷,一盤小菜,一人份的早餐,午餐,晚餐。從前的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一個人吃飯的時間,那現在的我又怎麼說?
 
 「好久沒有跟人一起吃飯了」
 
  聲音喚回我的思緒,發現坐在對面的她正看著我,脫落的豆沙色口紅仍染在那完美的脣形上,嘴唇微張,剛剛的聲音是她發出的嗎?
 
  面對著另一個人類出現在我的世界,我感到一點厭惡,但是又有那麼一點欣喜。
 
 「嗯,我也是」又是簡單、帶著職業笑容的回答。
 
 「你這麼年輕,就呆在這個山裡面,不會覺得無聊嗎?」豆沙色口紅跟著她的晚餐一口一口的被吞下肚,現在剩下的是自然的唇色,以及不變的完美脣形。
 
 「不會啊,這裡挺安靜的,我很喜歡這裡」還記得這間民宿新開張的時候,我沒辦法在這個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網路的屋子多停留一天一夜,但是現在的我卻將這裡當做一個逃避的聖地,人果然是會改變的?
 
 「是啊,而且空氣真好,跟都市裡完全不一樣呢。」笑了,嘴角微彎,但是眼睛內卻一閃而過的,滄桑?
 
 跟都市裡完全不一樣嗎?我思索著。
   
 之後兩個人沒有再對話,用完晚餐那位阿姨就上樓休息了。
 
  收拾完碗盤後回到櫃檯,面對著突然闖進我的"個人世界"的那位阿姨,感覺到不安、厭惡,卻又嗅到一點相同的氣味。
  那就接受他吧,反正只是暫時的。面對客人來來去去,我們要做到的只是接待跟歡送他們,並不需要其他多餘的關心、擔心。
 
  但是,如果真的只是這樣,那我也不會對她印象那麼深刻了。
  她一住就是兩個禮拜,無視於我的扭曲表情,她在隔天早上吃完早餐後丟了兩個禮拜的住宿費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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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n 22 Thu 2006 19:21
  • 前言

  機機機機機機機------
 
  每到夏天,蟬鳴總是讓人覺得煩躁,尤其在這個深山上,植物、昆蟲的天堂。
 
  大二升大三的暑假,對我而言已經沒意義了。在兩個禮拜前,學期結束的時候,我向學校遞出了休學的申請,也已經通過核准了。下學期開始,不,我已經沒有下學期了,應該說九月開學以後,同學們大概會因為看不到我而訝異吧,並沒有告知任何人就這樣默默的辦完一切手續的我,就像人間蒸發一樣離開了學校。不過一如往常,三天以後我這個人會完全消失在朋友們的記憶裡,這就是大學生的記憶力。而我在想像同學們的表情中,似乎可以看到一兩個閃著詭異光芒的笑臉。
 
  無意識的揮著掃把,這裡是我家營業的民宿,從前年被颱風重創之後,父親拼了老命籌錢重建,卻發現已經沒有人敢在上山的一間沒啥生意的民宿。在父母親聽到我要休學的那剎那間,他們露出的訝異表情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可能是因為手臂上的淤青跟那時被賞巴掌,咬破嘴角遲遲不癒合的傷口一直提醒著我,在我想到未來出路之前,他們決定讓我來這裡幫忙。這樣也好,這裡幾乎沒有人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門前有山門後有河,怎麼說都是一個清幽的好地方,也是一個讓心情沉澱的好地方。
 
  在這裡的生活很簡單,每天就只要待在櫃檯看看小說,睡睡午覺,偶爾掃掃地,擦擦窗,等待著灰塵掃過自動門,看著門開開關關。整棟民宿只有我一個人待著,父母在市區工作,因為沒人上門的民宿畢竟沒辦法賺錢,所以他們另外有工作要忙。總之,一個人的清幽生活,至今已經一個多月,人說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若不是現在這個世代有電子日曆,我應該也會忘記現在幾月幾號吧?
  
  總之,這樣清心寡慾的悠閒日子我過的挺快活的。但是一定會被打斷,不然故事怎麼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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